2019年8月4日星期日

【※忍亂原創/與藍】我不懂,因為這一點都不簡單


×If世界線,以「錯失機會,從來不認識遊佐祭」為前提
×六年級的冬天設定
×怎麽會有人不喜歡這麽可愛的藍吉
×刀尖上的快車?

*
那夜的月光從拉門之間射入,彷彿水一般滲入榻榻米上細膩的紋路中,沿著這一切灌入黑暗的空間中。落在被酒精催得發紅的臉頰上,白皙細薄的肌膚下像是能看見網狀的微細血管一樣,藍吉分分秒秒的呼吸帶著醉意。晃動的視野中依稀能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前行離開的模樣堅定不移。


曖昧的、模糊的、無法言喻的一瞬中,只記得與作的臉龐在慘淡的月色中顯得更蒼白片面,陰影覆蓋在他的雙眼上。背後是他收拾得乾淨的房間,藍吉的東西依舊灑落在各處,唯獨是他的東西全都收走了。

其實一點都不懂。從開頭到結尾,簡直就像每一個環節都出了差錯一般。在無數的選擇之中,自己無從干擾他的抉擇,只是目睹他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藍吉暗自想著,清醒時候都無法理解的事物,醉酒時候就更不可能理解了吧。即使無法理解卻也無法阻止,回過神來與作已經不再是認識的模樣了。眉宇之間褪去了稚氣也褪去了僅存的笑容與情感,只怪是自己過於習慣,甚至連原本的模樣該是如何都說不出了。

他的笑容在盛夏的陽光間散發著光芒,點點汗水飄散在揚起的髮間,歡聲落在兩人相視而笑的瞬間。那樣的場景在腦海中如此清晰,在與他疏遠的時間中定格加深,直到所有的靜幀都蒙上暖黃的光暈為止。

只是自己也無法看穿,宛如被背叛般,此刻埋在血肉之下的神經血管不斷抽痛,彷彿銀針穿透般細密的傷痕,緩慢地侵入僅餘的思緒中。藍吉踏著不穩的步伐縮近距離,朦朧中恍如只能望見對方黯淡的輪廓與感受虛幻的體溫。

攥著與作的衣服,搖晃著賴在他身上以保持脆弱的平衡,費力地抬頭凝視著與作的雙眼。入冬後乾燥的空氣讓喉嚨發疼,聲帶顫動時感覺要磨出了熱度與血水。

「你要走了?」

每個音節掙扎地脫離僵硬的唇舌,尋思著該如何說才好。只是始終敵不過疼痛與暈眩,就連凝視他的眼眸都如此艱難。

「……」

將時間拉成直線再切分為無數的片段,以肉眼不及的速度飛散破裂,那自己的眼睛應該捕捉哪一瞬間?忘記曾經多少晦澀的夜晚中,紙門透出毛茸茸的月色,而自己只會啞口無言卻無可奈何。最後,藍吉只捕捉到與作堅決的雙眼剎那間有了一絲動搖,而映照在他眼中的自己卻細小扭曲得看不清。

滾燙的面頰上傳來與作指腹粗糙的觸感,拇指生硬地輕撫著,若有似無地帶著自作多情的憐惜。藍吉瞪圓雙眼,這才覺得眼下被扯得發疼發熱,乾澀的眼球逐漸被淡薄的氤氳滋潤。

「……你不走了?」

與作默不做聲,就如此捧著他的臉頰不作更多回應。

「不走了吧。」藍吉記不起任何親吻的技巧,只是胡亂地吻著著對方的臉頰與唇邊。不停輕啄著,如此細碎散亂卻又孜孜不倦。與作眼瞼低垂,月影滑落在眼下化作淡青的印子,手逐漸伸入微熱的髮間。

動作中帶著多少憐惜,帶著多少真情實意,藍吉不得而知,輕輕地闔上雙眼。對方的鼻息近在咫尺,彷彿兩人在共享著空氣中稀少的氧氣般,一呼一吸都會分薄些,帶來多一些令人期待的窒息感。逐漸收縮的懷抱支撐著難以掌握的平衡,逐漸纏繞其中的唇舌與氣息,吞吐之間加濃了化不開的情慾。

*
僅僅是短短的剎那片刻,現在卻像被拉得綿長,放大了他每一個細緻的動作變化。藍吉跨坐在對方的大腿上,在唇舌交纏之間微微睜開眼睛偷偷觀察。與作配合著自己閉上雙眼,鼻息不見一絲紊亂,像是對自己的行為不為所動般。

藍吉環抱著他肩胛骨的雙手鬆開,沿著身體肌理緩緩往下,對方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只是任由自己擺佈。隔著袴粗糙的麻布,底下充滿慾望的觸感傳到掌心,略為收攏變成勾勒形狀。

「原來你還是會喜歡的啊……」

沒有任何人強迫自己,純粹就是喜歡罷了。毫無根據地執著初戀,虛無飄渺的情感不知何時刻入掌紋與年輪,隨著時間越劃越深,最後再也抹不掉了。

從未曾如此靠近地看過他,他應聲徐徐睜開眼,對上了藍吉的雙眼。只是眼瞼後的眼睛僅僅是假裝在凝視自己,自己的倒影模糊不清,甚至扭曲得辨不清五官容貌。

「說起來我從來沒有做過這些、好難……你記得我們五年級時候有寢技課嗎?考了也不知道怎麼做……好好笑、嗯…」藍吉的額頭抵在與作的肩膀上,解開自己腰帶的手動作不利索,他像平時那樣用喋喋不休來掩飾。

藍吉扯開與作纏在腰間的結,袴鬆垮地落下,他順勢就將其扯下些。對於藍吉粗糙的脫衣方法,與作只是微微皺起眉頭,但也只是默許。說不出的焦躁從腹部深處湧上,幾乎要燙著喉嚨,說不出話也呼吸不順,對方的慾望終於赤裸地展現在自己面前。

「…果然做不來、第一次好難…」呼吸節奏變得沈重,藍吉提起搖搖晃晃的腰身,想就這樣將對方的所有都容納進去。彎得酸疼的大腿在使勁時有些顫抖,他緊緊抓住與作的肩膀,控制著身體緩緩下降。

「別這樣。」與作環著他的腰以阻止他更進一步,平靜的低語沉入凝固的空氣中,說道:「……這樣誰都不會舒服。」

昏暗的視野猛然翻轉,藍吉的背脊貼著硬冷的榻榻米上,點點鈍痛從脊骨傳來。與作的前臂撐在頸側,他的身體籠罩著自己,落下了沈重的黑影。與作將手指放到唇邊,藍吉似乎意識到了他要做什麼,有些著急地抓過他的手拉到自己嘴邊。

「我、我可以的…」藍吉不知為何著急了起來,怕是自己什麼都做不來會惹來對方的不滿。

實際上與作並沒有不滿,但也沒有愉悅,就這樣順著對方意。以溫熱濕潤的口腔包裹著指頭,舌面細緻地舔吮,舌尖上蔓延開指尖沾染的淡鹽味道。徐徐深入喉嚨,又再次退出,唇色反覆包裹吞吞,沾滿了滑膩的唾液。

與作將指頭抽回,藍吉捲起的舌頭驟然寂寞,他轉而又圈住了對方的肩膀。濡濕的指尖逐漸沒入體內,骨骼分明的手指生硬地撐開緊閉的穴肉,在深處摸索著、抽動著。指頭的數量逐漸增加,滾燙的疼痛讓藍吉不自覺地收緊了懷抱,但這些仍算是忍得住。他總覺得對方的動作也在隱約間透漏著不著痕跡的細緻與輕柔。

與作此刻有了片刻遲疑,或許是見了藍吉皺起的眉間,不知是否應該進行下去。一瞬像是關心的行為讓藍吉暗自高興了起來,同時擔心對方真的會停下來。

不痛不痛!我忍得住所以繼續吧。」略微壓低聲音,事到如今才覺得害羞也無補於事,自己回答的話語仍是含糊。摸不透對方的表情與心情,毫無根據卻會希望在交合的瞬間能相通,懷抱這種虛無縹緲的思緒等待著。

粗糙的擴張未能為異物的進入做好準備,撕裂般的痛楚瞬間貫穿軀體,熾熱的痛苦燒灼著微顫的肌理,連帶聲帶都只能無聲顫抖卻化不成一個音節。藍吉呼吸著乾冷的空氣,緩和著強烈的疼痛,他禁不住弓起背脊,指甲嵌入對方的背脊。他強忍著幾乎要脫口而出的痛呼,生怕對方會停下而生硬地吞嚥殆盡。

一切哽在喉頭,簡直像是鐵塊般,堵塞了所有情緒。

異物深深埋入體內,剜開他的血肉,一圈紅血滲透出來混入情慾中。軀體中充滿對方熱切的溫度與實感,緩慢的撞擊之下,自己似乎也能從中領悟到了少許快感與他的疼愛——還是說,這也是酒精中的臆想。

唔、啊嗯——」隨之伴隨的疼痛也讓自己身體難以動彈,銀白的月光落在散開的長髮上,粗糙的榻榻米擦得皮膚發紅。互相連接交纏的四肢與肉體終於深深地融為一體,藍吉卻仍舊感覺彼此的隔閡有增無減。氧氣從口中吞進又吐出,性器不斷抽離又深入,呼吸急促得駭人卻根本無法緩和疼痛。

藍吉未曾是喜愛疼痛的人,未曾設想過與對方會陷入這樣的景況,但是自己還是希望如此,也感覺必須如此。

「……啊嗯、唔……」循環往復的動作中,疼痛與快感開始交叉擴散,蔓延至他的軀骸。藍吉的雙腿纏著與作的腰身,越是讓頂撞深入體內,越是無法抑制本能的愉悅。疼痛不知不覺就被快感磨損耗盡,細碎地溶入翻騰的熱度中。彼此低聲的喘鳴錯互纏織,在這難以言喻的一切裡變成不可視化。最終橫跨了極限,濃烈的情感剎那湧出,對方也跟隨著解放了。

藍吉仍是氣喘吁吁,喘得肺部發疼,但那人卻毅然清醒了過來,要連帶著滑膩的感觸一起退了出來。

「夠了吧。」

「……嗯、嗯。」藍吉悄然地鬆開了雙腿與雙手,撐在自己身上的與作轉而躺在了身旁,忽而眼前的天花板清晰得古怪。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人,正在不遠處,所以他又靠了過去。那人依舊是既不反抗也不歡迎,僅僅是承載著自己的感情,順從著自己的慾望。

「辛苦了——我也好睏啊。」藍吉靠著對方的肩膀,輕輕地說道,而房間裡面只有呼吸聲與他的說話聲。

歸根到底,我仍舊無法清楚理解。藍吉抱著對方的手臂,凝視著他闔上的雙眼以及顎線硬朗的側臉。

不管自己從與作身上接下了多少,與作都沒有拿過自己給予的一絲半縷。

「但我還是……」

不打算放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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