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30日星期一

【兵三】潛行


×成長葉組,四年級設定
×流血情節有。三治郎男前異常有。
×是甜的唷W
×不如我做功課吧。
×什麼時候開始做功課比寫文開心了(關愛臉)

*
兵太夫扶著粗糙的樹幹,穩穩地站在伸出的枝椏上。今夜的月色異常朦朧,如同厚紗般的雲隨著風緩慢流動著,把月亮掩蓋得連形狀都看不見,只剩不規則的光依稀透出。四周光線暗沉,樹林與草叢的輪廓是混合的色塊,在黑暗中糊在一起。幽暗中不時傳出夜行生物的叫喚聲,昆蟲的叫聲更是讓人心煩,但三治郎只是看著前方的少許幽光,屏息靜待兵太夫的指示。


實際上他們正要進行本學年第一個正式雙人組合實戰練習,看著老師們一臉嚴肅地把題目紙遞給他們,本來毫無緊張感的兩人神經都緊繃了些。土井半助為人師,自然是要在他們臨走前多囑咐幾句:不要闖禍,不要輕敵,萬事小心,尤其是你啊兵太夫……之類的。不把老師的話當耳邊風,也聽不進去,左耳進去了,右耳馬上開門等待它出去。

進入森林前,兩人說好了由兵太夫主導,而三治郎進行輔助。一路上穿插於林木之間也沒出什麼岔子,也許是在這間學校讀到四年級,還是有那麼點水準。據說別的年級也選了這夜練習,大約是因為這種陰沉的氣氛最適合忍者潛入吧。

「三治郎,我先過去,然後你跟上來。」兵太夫不等三治郎回答,終身一躍到本次實戰要潛入的大宅的外牆,身體緊緊貼著牆邊。三治郎見狀也飛快從樹上躍下,緊隨著兵太夫。兩人靜待了一會,似乎沒什麼動靜,因此決定將鉤繩往外牆上拋去,往下拉兩下。兵太夫率先沿著繩子爬上去,三治郎也隨後爬上。

「好像比我想像中簡單。」兵太夫壓低聲音說道,雖然半張臉被黑色的面罩遮住,但眉間依然洋溢著一股得意的勁頭。

「兵ちゃん,掉以輕心會被老師罵的。」三治郎抬頭看著兵太夫的臉說,儘管他心裡也覺得潛入得太輕鬆,也許老師是想要考驗他們別的方面的能力?在他思考的時候,兵太夫已經跳下外牆,在下面向他招手示意了。

ちゃん真是完全不等人啊。三治郎把腦海中迴旋的思緒壓縮起來,皺了鄒眉頭,跳下外牆,無聲落地。

*
什麼……又來了!?土井半助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不禁伸手拍了下身前的桌子,嚇得事務員小松田秀作連忙低頭道歉。比起道歉聽向來迷糊的小松田道歉,他現在更是擔心那兩位學生。山田傳藏這時候才回到房間中,房內點著油燈,溫暖的黃光照亮整個房間,說不出的舒適感。現在房中卻洋溢著一種對峙,不,其實只有土井半助單方面想把小松田走趴在地的氣氛。

傳藏一進門就看到這種景象,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開口問了。

小松田又做了什麼?傳藏單挑起眉毛,笑著問道。其實內心已經擬定了答案,畢竟小松田的前科多到一本記錄本都記不完,上至放敵人入學校,下至用錯茶粉泡茶,該犯的都差不多犯了。

請不要這麼說嘛,山田老師……我這次只是發錯了一份題目而已——小松田怯怯地抬頭反駁,感覺到半助兇狠的目光,他越說越小聲,而且身體也像隻受驚的貓崽般蜷縮起來。

你又來了,你該不會是……

他把六年級的題目塞給了兵太夫和三治郎那組。半助雙手盤在胸前,與其說臉臭,不如說他現在因為擔心那兩個人而臉都快扭曲了。

糟糕。傳藏的目光漸漸拉到別處,完全避開半助的視線,小聲嘀咕道:那可是號稱有史以來最難的實習題目之一……

你說什麼?!半助的臉由扭曲轉為驚訝,用近乎於叫喊的聲音說:現在馬上去通知別的老師去支援——

他直接拉開大門就往長廊那裡跑。

你等一下啦!傳藏立即抬腳追出去,留下小松田一人還沒有完全進入狀況,呆呆地看著兩個人跑出去的身影。

*
兵太夫與三治郎已經順利潛入大宅中,本次實習的目標是要到地下室的兵器庫調查兵器數目。通往大宅地下室迂迴的長廊十分昏暗,兩側的牆壁浸淫在黑暗之中,所幸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但或多或少還是要靠別的感官來偵察四周的情況。身後已經是一片幽暗,唯獨是走廊的前方散發著搖曳的紅色火光,彷彿暗示著他們毫無退路。

兩人小心翼翼地不發出任何聲響,連呼吸聲都盡量壓低。三治郎眨了眨眼,心中不詳的預感越發膨脹,汗水從髮間滑落,劃過發燙的臉頰。兵太夫緊貼著牆壁往前走,指尖觸著牆壁,粗糙的木質讓他想起自己做的那些機關。本次實戰沒辦法發揮機關設計方面的才能真是可惜,兵太夫暗自想著。目標倉庫的大門出現在眼前,厚重沉默地立著。兵太夫忽然輕撫到了一個感覺很熟悉的東西。

啟動機關的裝置。

三治郎看著身前的兵太夫忽然停下,困惑地把頭伸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兵太夫往後退了一點,轉身在三治郎的耳邊低語。

這條走廊應該佈置了機關,我先過去。

憑藉著本身對機關的熟悉程度,大約可以應付得來。況且,老師們應該也不會讓四年級的忍蛋做些什麼危險的事情吧。兵太夫走到過道中間才開始一步步緩慢地向前,每踏下一步前都會先試探地面是否安全。實際上他們離門已經不遠了,接下來只要進行解鎖就——

兵太夫反射條件地往右邊側身,銳利的手裡劍從他耳邊飛過,險些就要被割傷。他的呼吸突然頓了一下,雙眼不由自主地瞪大。他飛快地轉身,映入眼簾的是另一位穿得渾身黑的忍者。從對方露出的半張臉中便能得知那絕對不是忍蛋或者任何一個忍者學園的老師,莫非是專業忍者?

但這裡不是四年級的實習場地嗎?猶豫的一秒內,對方連續丟了好幾個手裡劍。儘管兵太夫在躲開手裡劍的同時擲出懷中的暗器,但最後還是被其中一把手裡劍割破了手臂。肌膚瞬間拉開一道口子,血沿著傷口邊緣滲出來,一股麻麻的痛感從患處傳來。

砰——。另一股強烈的鈍痛從腹部與背部傳來,一瞬間有股喘不過氣的感覺。兵太夫的背部撞上了倉庫大門,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對方已經拿出苦無,整個人要壓上來,在自己的脖子被苦無給割破之前,他用自己的苦無擋住了對方的攻擊。相擊的苦無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在長廊中迴響。

胸肋骨傳來的陣痛讓兵太夫無法集中精神地擋住對方猛烈的攻擊,對方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三治郎抓準了時機從後敲了對方一擊,但只是效果看起來不大。對方很快就恢復過來,一拳毆在三治郎的胸上。

咳、咳咳……三治郎捂著被打到的部位,胸悶得要死,退到牆邊。三治郎盡快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冷汗不斷從額上冒出。在對方準備向他發動下一次攻擊前,三治郎猛地掏出苦無,豁出去般往對方的頸部割去。身上沾染了異常溫暖的觸感,很快那股暖意就消失了。三治郎回頭看了一眼對方,對方倒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

三治郎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增添了他的窒息感,氣管像被勒緊般難受。

不要動!兵太夫開口叫住三治郎,接著說:……你快發動機關了。

臉色發白的三治郎有點茫然地看了看腳下,顯然是還沒有從剛才事情中回過神來。

ちゃん,你還好吧?三治郎來到兵太夫身邊,準備把他扶起來,看樣子兵太夫一時間還要靠著三治郎的支撐才站穩,他氣喘籲籲地說:

手臂割傷了而已……

我們快撤退吧,剛才那人是專業忍者啊!三治郎看著兵太夫割傷的手臂不斷流出暗紅的血,不禁感到心寒。長廊中的空氣流動十分緩慢,令三治郎有一種空氣粒子早已凝固成固體,連吸入都會產生閉塞感的錯覺。他飛快地脫下頭巾幫兵太夫作簡單的包紮,只是看傷口割傷的程度也許光是紮緊還不夠。

ちゃん……要是等一下有更多人來,我們根本打不過!三治郎拉住兵太夫的手臂,緊張地說道。但是,兵太夫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現在離開的話,我們這次實戰就會不及格了吧。

事到如今,兵ちゃん你怎麼還介意這件事!三治郎氣急敗壞地說道,他向來知道兵太夫有著不知恐懼為何物的性格,而且某種程度上也是個死心眼的人,但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再由著兵太夫繼續進行實戰課題。剛才的專業忍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冒出來,而且下次出現的時候一定不止一個。一個都已經讓他們那麼狼狽了,要是來了幾個,後果根本不堪設想。

可是,三治郎——兵太夫露出了不滿的表情,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就被三治郎聲音地打斷。

笹山兵太夫,你想死嗎?三治郎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透過布料傳出顯得有些悶悶的。他伸手一把揪住兵太夫的衣服,往常流轉著柔和的雙眼現在正死死地瞪著他。兵太夫愣了一下,絕對是因為三治郎這下不止語出驚人,連動作都散發著異常強烈的氣勢。

身後傳來了好多急促的足音,不斷往他們的方向跑來,兩人警戒往黑暗中看去。突然,他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在叫喚他們:

三治郎!兵太夫!你們沒事——唔唔——

噓!小聲點啦新兵衛……

土井半助與山田傳藏幾乎帶了整個四年葉組進來援救他們,亂太郎看到兩個人都渾身傷馬上就發揮出了保健委員的本能,準備拿出繃帶直接跑過去。還好在他踩到機關之前就被半助給拉住了,不然又要為保健委員會倒霉的事蹟中添上一筆。

*
兵太夫拉開房間面向庭院的門讓月光透進來,看著手臂上纏得緊緊的繃帶才想起剛才自己的血弄髒了三治郎的頭巾。

三治郎一從大宅裡出去就禁不住哭了起來,肩膀微微地發抖,哽咽著說了些什麼。大家都圍了過去,又是拍拍又是哄,兵太夫突然發現他完全無法靠近三治郎。之後回去的路上,三治郎一句話都沒和他說,只是沉默地跟著大家走。他們是後來才聽說,原來小松田又用他的迷糊把人推入深淵,忍術尚未精的四年生卻被派去做六年生的實習題目。感嘆完『六年級居然還要有專業忍者的地方實習,真是可怕啊』之後,兵太夫發現三治郎當時的表情一直留在腦海中。

眼前出現了一個東西擋住了他的視線,定睛一看是剛剛從澡堂回來的三治郎,濕潤的髮絲披在肩頭。皎潔的月色映出他透著淺紅的肌膚,晃眼一瞧還以為流光順著他的髮絲落下。三治郎的表情比剛回來的時候要柔和一些,他把曲起膝蓋,雙手抱著腿坐在兵太夫身旁,但似乎沒有要開口或者露出慣有笑容的意思。

ちゃん……

嗯?三治郎瞥了一眼旁邊的兵太夫,很快又把目光拉回庭院中。兵太夫心裡騰起一股焦急,低年級的時候還能夠好好地說出道歉的話,越是長大越是拉不下臉,總感覺這種想法被莊左衛門或者伊助知道會被訓一頓。

今天實戰……大概是我做錯了……

嗯。三治郎轉頭看著兵太夫的眼睛,後者一下子就拉開目光。

所以,三ちゃん你原諒我吧。兵太夫越說越小聲,某種意義上他覺得自己根本沒做錯,但是怎麼看道理都在三治郎那邊。

嗯,原諒你了。三治郎猛然露出平時那種燦爛的笑容,緩緩把身體側向兵太夫那方,舒適地靠著。儘管他始終無法忘記在實戰中的畫面,溫熱的液體濺在手上觸感令人生畏,現在這般平靜的場景才讓他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三治郎轉而一手勾住兵太夫的手臂,另一手則是覆上他撐著榻榻米的手背。

ちゃん,下次要是再這樣的話……三治郎以指尖輕撫著兵太夫手背突起的骨骼形狀,話語中夾帶著點點笑意:你真的會唷。

兵太夫突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下意識挺直了背脊。

遵、遵命。兵太夫隨後乾笑了幾聲,低頭就對上了三治郎滿盈笑意的雙眼。突然,兵太夫好像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東西。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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