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七秒

*

我似乎曾經聽生物老師說過，金魚的記憶只有七秒。

如果牠死前的七秒是幸福的話，那麼牠一輩子都是幸福的了。

就這樣想著，我稍微也覺得自己有點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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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作業放到了我的桌面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你絕對不知道答案是什麼吧？｣

反正從一開始我就沒準備知道答案了，看著你的指關節在桌面上敲著，忽然萌生出了抓緊你的手腕的念頭。不過，很快它便退縮下去了。

窗外的陽光斜斜地射入房內，被樹葉遮去了些，瑣瑣碎碎地落在了桌面上。我瞇起眼睛，從眼瞼間狹小的縫隙間凝視著你的臉龐，比起平時，你變得更加重要了。滿滿地佔據了我的視線。手邊是太陽暖和的溫度，彷彿那是有著重量的，輕輕地、穩穩地落在了我的掌心中。

｢生物作業一點也看不懂……｣我苦笑著，翻開作業本。還真是沒一個字明白的啊。

你一臉得意地指著作業本，將答案一一講出。那些複雜的生詞和課文彷彿只是你腦海中一些再熟悉不過的事般，好像那些釋義是你與生俱來的語言。

還能再聽到的吧？你帶著得意與自信在我耳邊說話的聲音。

*

閉上雙眼。

一切都令我眷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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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一如既往地明亮，一望無際的天空萬里無雲。夏日的微風也是帶著那股溫度，我躲到了陰涼的地方坐著了。在陽光下的你，轉頭看向我。

｢你果然是見光死的吸血鬼啊。｣將手伸向天空的你，快要在陽光中消失了，眩目得我無法看清。

*

越發靠近的身體，髮梢傳來了清香，搭上肩膀的雙手。我是從未如此靠近地看過你的臉吧。

鼻腔、胸腔、視網膜。如果全部都是你的話，大概就沒問題了。

這樣想著，我也伸出了雙手。閉上雙目。

*

輕輕地吻上了嘴唇。

7秒。

啊。

要是我現在死了的話……

一定算是幸福一世了……

Fin.//

2011-02-13 23: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