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10日星期五

【※鉢雷】Dive into your river



×高速車注意
×每次都對三郎很壞的我,這次還是要對他很壞
×寫多了高尚的雷藏,是時候來一點狡猾的了
×一言蔽之,忍不住要接近的兩個人。

*
想來一切都是從那錯誤的接觸開始。然而,一旦開始了,彼此都變得不可抑制了。

破曉的天空展露出魚肚白,大地依舊朦朧,視野範圍彷彿蒙上了一層薄紗。兩人的腳步聲靜得劃不開萬籟俱寂的時刻,雷藏瞥了一眼身旁的三郎,方才一起經歷生死關頭,現在卻又平靜地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剛才的危難好像都是虛假的,不曾存在的。



這條回校的路如此綿長,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彷彿都連帶著變得虛假。

所以,並肩前行時不知不覺交纏起來的手指,滾燙緊張的掌心也變得不再突兀。三郎收攏了指頭,被骨節分明的手指包裹著手,雷藏並不能說是舒服,但卻很喜歡。

「到了。」

三郎倏然放開手,雷藏的手順著引力又再度垂下。手背覆蓋的溫度一下散開,涼得有點不適應。

「我們回來啦——」三郎跑到校門前,敲敲木門。很快裡面傳來小松田秀作的充滿朝氣的聲音以及開門聲,三郎進去前向雷藏招手示意自己趕緊跟上,若無其事的態度讓自己一瞬以為方才只是幻覺。

「雷藏——

然而,手中殘留的溫度卻如此真切,無論如何掩飾都無法抹去。

「來了——

從那微不足道的接觸開始,自己堅守的事物開始沿線崩裂。

*
「你在看什麼?」五年級忍蛋長屋,兩人的房間中響起一如既往的談話聲,依然是三郎先發起的對話。

「你又要搶我的書看,我一開始就可以幫你借好啊。」原本低頭專心閱讀的雷藏抬頭,一臉無奈地看著身旁的同房,後者還是嬉皮笑臉地靠過來。

「是因為覺得雷藏看得津津有味,我才有興趣的,不給我的話,我可就動手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搶奪。

「等、這是圖書室借的——!」這邊也不遑多讓,眼明手快地合上書,抽離對方的觸及範圍。大概是方才看書看得有些頭暈,只顧想著怎麼不被搶走手中的書而忘了防對方。三郎的身體順著地心引力壓下,雷藏一時防不住而跟著一起倒下,背脊重重摔在榻榻米上了。最開始意識到的是三郎在自己上方近在咫尺的溫熱氣息以及只差半分就能觸及的雙唇。背部的痛感遲了一步才被傳到腦中,然而在壓抑靠近衝動的痛苦前不值一提。

……雷藏。」他在自己唇邊低聲細語,話語彷彿有觸感,會輕柔地撩撥人一般,連自己的名字在此刻聽起來都像是一個暗示。

無論怎麽看現在都必須是伸手停止的時刻,但雷藏卻怎麽也無法動彈。他像是被禁錮般,既沒有轉頭拒絕也沒有迎上去。親吻就這樣落在唇上,一如自己想象與渴望那般溫柔。隨著舌頭深入唇間,三郎稍微粗暴了些,口中的氧氣被盡然掠奪,靈活的舌尖連牙齒、上顎都不放過,仔細地舔舐著。

在缺氧得有些暈眩的情況下,雷藏除了彼此唇舌之間滑膩的觸感,交纏的熱度外,無法再思考什麼。從他發現自己對三郎異樣的感情那天開始,他就下定決心要壓抑感情以保護兩人。身處這樣混亂的世間,不管是自己還是三郎都無法奢侈得為這種近乎荒繆的感情去背負沉重的未來。就算雷藏早已察覺三郎眼中富含與自己相同的感情,他依然決定堅持。

本該如此進行的。但是,現在口中充滿對方的氣息,唇舌交疊時上升的體溫與濕熱的空氣,全都灌注體內。三郎終於放開了他,濕潤的雙眼中不止是情慾沖刷後的興奮,更是映照了失態的自己。他肯定是在等自己最後的首肯,只要做出關鍵的決定就能輕松了。

……

簡直像是著了魔一般。雷藏略微起身,伸手拉住三郎的衣領,施力拉緊,再度吻住。雷藏清楚感覺到三郎一剎屏息,隨後像是害怕他會反抗般壓住其肩膀,肩膀幾乎開始要發疼,但又不至於無法掙脫。

換句話說,三郎給雷藏留了選擇的餘地。

、嗯」雷藏感覺束在腰間的結被扯開,袴鬆脫的瞬間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驚呼。大腿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滾燙的肌膚上一片顫栗。三郎親吻著雷藏的脖頸,另一隻手空出來試探性地伸向了性器。隔著布料磨蹭著,以指腹勾勒出形狀,以掌心感受其腫脹。

他還在給自己留下最後的反抗餘地嗎?雷藏突然這麼想到,他環抱著三郎的肩膀,有些猶豫了。明明沒什麼好猶豫的,必須停止、必須彌補自己錯誤的抉擇,但最後卻是什麼都沒做。三郎發熱的掌心伸入其中,小心翼翼地套弄起了性器。指腹磨蹭著頂端,雷藏感覺自己的四肢一陣顫抖,他在對方的懷中扭動著身子,試圖擺脫這種奇異的感覺,卻引得三郎更加用力壓制自己。

也許自己會逃走,但也許自己根本不曾想過要逃走。

「嗯、唔嗯……」雷藏略微睜開眼,瞥了三郎的臉龐,劉海卻掩去了表情。他不由自主伸手輕撫對方的顎線,指腹似乎能碰到他面具的邊緣。三郎猛地抬眼盯著自己,卻也默許了這樣越界的行為。因為是不破雷藏,所以總會得到鉢屋三郎的默許。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猶豫不清過分,還是乘人之危,窺視他保護的秘密過分。隨著三郎套弄的速度加快,自己厚重的喘息聲與三郎的呼吸聲混合起來,背脊在榻榻米上磨得生痛發紅,但誰都無暇顧及這些細節。三郎略微分開雷藏屈起的雙腿,隱私處毫無遮掩地展露出來讓他感到羞恥。

疼痛、撕裂、滾燙,硬挺的異物撐開了雷藏的身體,邊緣一瞬滲出了一圈紅血,混雜在體液中。額上、背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水,痛楚幾乎讓他想踡縮身體,弓起背脊,但又不敢隨意動彈,免得疼痛燒得更猛烈。雙腿下意識併攏,恰好變成纏住了對方的腰身,對方因而又再深入些,肉刃被熾熱的內壁包裹著、擠壓著,在推進之下深埋體中。雷藏倒吸一口涼氣,收緊的指頭讓指甲嵌入三郎的肩膀中,留下一排發白、發疼的印記。交合處的疼痛壓得他喘不過氣,也顧不得顏面,只得讓生理性的淚水溢滿眼眶,一眨眼便劃過潮紅的臉頰。

幾次抽插之下,雷藏原本已經適應了些,但性器又在體內脹大了一圈,撐開了狹小擁擠的空間。每每深入一些,就像是要剜開肉壁般疼痛,然而被填滿的滿足感與快感卻又不斷膨脹。急促的喘息與抽動之間,雷藏環抱著三郎的肩膀,臉埋在他的頸窩間,對方被汗水濡濕的髮絲透露出情慾的味道。交合處變得黏滑些,模糊黏膩的水聲混雜著肉體撞擊聲響起,刺激著房間靜謐的空氣。

「呃嗯、三嗯、三郎——」除了急促的呻吟與他的名字,雷藏無法吐出更多話語,熱切的情感透過細碎的音節溶入空氣中。

他的氣息、他的體溫、他的一切全都融入自己體中。身下的動作越發加快,越發富有節奏性,沸騰的血液來不及輸送足夠的氧氣到大腦,略微缺氧而暈眩的雷藏感覺自己將要溺斃在歡愉的水中。灼熱的快感點燃了神經,熱度傳遍四肢百骸,將僅剩的理智燃燒殆盡。

在激烈的撞擊下,臨界線最後還是被擊破,雷藏像是在水中掙扎般抱緊了三郎,起伏不斷的胸膛緊貼著。三郎似乎也跟隨著自己釋放了,他一邊吻著雷藏濕潤的額髪,一邊小心翼翼地抽離。濁液混著血水從穴口流出,雷藏不自然地挪動著身體。

……雷藏。」三郎雖呼吸還有些紊亂,聲音卻溫柔而沉穩,眼神中分明充滿憐愛的情愫,連輕撫臉頰的指尖都滲透著柔情。滿腔的感情就差一些就要全盤托出,卻在離開唇齒之前又被鎖回腹中。情慾平復之後,自己再次被後悔與膽怯吞噬。

雷藏望著三郎眼中映照的自己,欲言又止、優柔寡斷的模樣,不禁心生厭惡。

*
隨後的一切仿佛都蒙上了醉生夢死的顏色,處於一個徘徊在禁忌的邊緣般。

鼻子嗅到了古書的塵埃味,無人的圖書館中只剩下兩個人,身下的動作輕輕搖動木架。雙手從後扶著對方的腰,性器深埋其中,擠壓著、交合著。

「唔、嗯」雷藏壓抑著,細碎的呻吟依然從他緊抿著的嘴唇上漏出。三郎像是要捉弄他一般用力磨蹭著敏感帶,直到感覺他站立的雙腿有些不穩為止。三郎輕咬著他裸露的脖頸,汗水中的咸味在舌尖上擴散開來,構成令人喜愛的味道。

雷藏明知道這不妥,圖書室中、課室中、實習回校時的歸途中,全是在不恰當的地點發生不恰當的事情。無法擺脫與拒絕,又深知兩人已經無法回頭,既然如此又似乎喪失了改變的動力。

……唔嗯。」三郎抱緊了雷藏的身軀,將他擁入懷中,體溫透過緊貼著的背部傳到血中。意識仿佛是被浸泡在溫柔中,任由逐漸升溫的快感沖刷著腦內,自己再也無法離開。

每當感受會迎來瀕臨痛苦的結尾,味蕾上就會浮現出相吻過的滋味,最終拖延所有決斷來換來片刻的親密。自那次之後,到底有過多少次纏綿,但兩人始終沒有講那句話說破。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曾經多少次思考過問題,最終的結局都變成毫無益處的交纏。一旦跨過那道防線就無法抑制,兩人像是做賊心虛般躲避他人的目光與交際,但獨處時就連瞬間的對視都會招致後悔的行為與結果。

——以上就是發生的全部。」雷藏強裝冷靜地將上述經過與感受,略去不必要的細節,言簡意賅地告訴了眼前兩位同學——竹谷八左衛門及久久知兵助,那兩位在雷藏說完之後還沒能回過神來。

至於為什麼將埋藏在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便是因為優柔寡斷的不破雷藏另一個特點就是逼急了就會快刀斬亂。如今這個燙手山芋就這樣丟給了眼前兩位面露難色的同學,一位同學已經反應過來,正在組織語言;另一位同學依然處於世界崩塌的狀態,還沒能回過神。

……如果雷藏你能早點說出來的話,我也許能有更好的辦法。」優秀認真、溫柔體貼如久久知兵助還是忍不住小聲地埋怨了一句。但他看見眼前的同學正坐在自己面前,一臉羞愧與苦惱,實在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

「對不起……

……等等、誒、等等。沒事。」八左衛門一度以為自己回過神,結果沒有。兵助瞥了他一眼,心想大概等不到他回過神了,所以決定先開口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事已至此,我想除了好好說清楚也沒有別的辦法。」兵助一邊聽,一邊思考過解決辦法,無奈也只能提出這般建議。那兩位如影相隨的級友無疑是互有情愫,本以為他們會順理成章在一起,結果事情卻並非想象如此。

……說的也是,抱歉,讓你們聽了這種事。」雷藏意外地爽快,隨之向兩位(一位?)表示感謝。兵助聞言,偷偷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雷藏很快就接受了建議。雷藏也許心裡也知道答案,但總想要得到誰的支持吧。

「我明白了!我覺得雷藏你要說清楚啊,三郎明顯喜歡你啊!」八左衛門恍然大悟,給出準確的建議。

……八左衛門,時機已經過了。」兵助小聲提醒。

「啊。」八左衛門再次恍然大悟。

為時過晚。

*
尾浜勘右衛門已經拿好了今天的晚飯,一邊嚐著飯堂大嬸美味的飯菜,一邊等著同房的兵助和隔壁班的八左衛門過來吃飯。

「勘右衛門!」不遠處傳來了上述兩位的聲音,勘右衛門咬著筷子抬頭一看,果然端著餐盤在四處張望。

「嗯?這裡!」勘右衛門於是舉手示意兩人過來,結果他們坐下來後,偷偷摸摸地瞥了瞥勘右衛門身後。雷藏和三郎今天也分別和自己委員會的後輩吃飯,莊左衛門一臉淡定地在不斷變臉的三郎面前吃飯;而雷藏則是坐在長次旁邊,一言不發地吃著今天的烤魚。

……他們又不一起吃飯了嗎?」兵助看來有些憂慮,畢竟那兩位自從上個禮拜開始就不再一起吃飯,最近也不怎麼看到兩人一起行動。兵助也沒想到事情會那麼不順利,連帶旁邊的八左衛門也開始憂心忡忡。

「算是一個過程吧。」勘右衛門毫不在意地喝著味噌湯,補了一句:「三郎要下定決心不再糾纏雷藏的話,肯定得躲吧。」

兵助瞪大了眼睛,差點拿不穩手中的筷子。

「怎麼了?」

……等等、這該不會是勘右衛門你的建議吧……你是不是知道了發生了什麼?」兵助突然覺得腦殼疼,萬一事情正如他所想……不能妄下結論,他決定先聽聽眼前人的說法。

「嗯……」勘右衛門突然覺得大事不好。

上個星期,來到委員會的部室時,兩個一年級的後輩還沒有到,只有三郎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坐在茶几前。意志消沉得不打算和自己打招呼,只是盯著桌上的木紋一言不發。

「怎麼了?」

「嗯?」三郎一瞬抬眼,很快又將視線拉回去,說道:「沒什麼。」

「又像之前那樣和雷藏吵架了?」勘右衛門一邊把櫃子裡的零食拿出來,放在桌子上,一邊說道:「好好道歉不就好了,雷藏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為什麼已經假設了是我錯?」三郎拿了一塊仙貝,不滿地咬了一口,突然又覺得吃不下去了。

……這次可能連道歉都沒用了吧。」

「好誇張,你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而且相信雷藏不就好了?」

「我相信也尊重他的判斷,所以才不將事情說破,但沒想到在說破之前……」三郎難得也猶豫了,找不到適合的詞彙去含糊帶過,最終決定說一句:「就做了太多別的事吧。」

……哇,絕對是做過了吧。勘右衛門嚼著仙貝,心中毫無波動,甚至還想起身泡茶。

「鉢屋三郎是果斷的那個,不破雷藏才是猶豫的那個吧。所以,不對的事只能果斷地斬掉,不是嗎?」

三郎聞言,一言不發,僅僅露出了苦笑。

勘右衛門結束了回憶,記憶中的三郎確實沒有表明會如何處理,但這麽看來,肯定是出了大差錯。

……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的意思肯定不是絕交。」勘右衛門也腦殼痛了,他著急地向兵助與八左衛門解釋,但是那兩位完全不接受。

「上次他們吵架已經引起了騷動,你怎麼又讓他們吵一次!老師肯定又要叫我處理,勘右衛門你可要負起責任!」八左衛門回想起上次兩人吵架後的麻煩事,充滿氣勢地對勘右衛門說。

「哇啊,讓兵助再戒一次豆腐嘛!」

「我拒絕。」兵助講得斬釘截鐵,甚至補了一刀:「勘右衛門捅出來的簍子得自己負責。」

「我們之間的同學愛怎麼那麽淡薄?」勘右衛門不高興地努了努嘴,突然靈機一動,說道:「我想到個辦法,但你們得幫我!」

八左衛門正打算開口反駁,怎料兵助出手阻止。

「如果能讓我們滿意的話,也不是不行。」

「我什麼時候讓人失望過了?」

……這句話不由你說吧。話說為什麼我連講話都不配講了?八左衛門看著兵助認真凝重的表情,看著勘右衛門勢在必得的表情,只得把吐槽吞回去了。

*
不破雷藏。」三郎攤開手中的紙片,捧著紙箱的勘右衛門笑嘻嘻地點頭,轉身把箱子拿去給八左衛門抽。

「哇、哇,兵助耶!太好了!」八左衛門僵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三郎不禁懷疑這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

如他所說,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勘右衛門聯合兵助與八左衛門,假借自主練習野外露宿之名,行撮合級友之實。考慮到三郎肯定不願意和雷藏一組,他們甚至還精心準備了一個寫滿雷藏名字的抽籤盒。

營造出一種命運的感覺!

乾脆不去算了。三郎對這一切安排感到懷疑,正打算偷偷爽約。

「好久沒有和三郎一組了。」雷藏突然開口對他那麼說。

不忍心拒絕又不甘落入陷阱的鉢屋三郎最後還是屈服於不破雷藏期盼的眼神中下,歎了一口氣說道:

「多多指教。」

當夕陽徹底沉落至地平線下,校外漆黑的森林中唯有蟬鳴持續不斷,偶爾傳來雀鳥振翅的聲響。當五人雙眼徹底適應黑暗後,各自分組決定今晚露宿的地點。

兩人穿過膝蓋高的灌木叢,像是真正的任務一樣隱藏氣息,穿梭於黑暗中。今夜月色暗淡,昏暗中看不清楚搭檔的表情,反之,也不必擔心他會看見自己的欲言又止。穿過森林,海岸邊有一個看起來隱秘性相當高的洞穴,不知為何感覺自己是被引導過去的。

「三郎,這裡怎麼樣?洞穴可能晚上會有些涼……不過,是很好的——

「進去吧。」三郎當機立斷地走了進去,身影埋入了黑暗之中,雷藏見狀也只得跟了進去。就在不遠處,策劃這一切的三人看見他們順利進去了,終於松了一口氣。

……終於把他們引過去了。」八左衛門擦了一把頭上的汗,他一直擔心計劃進行到一半會被識破。

「他們能好好談就好了。」兵助看起來還是憂心忡忡,暗淡的月色之下,顯得他更蒼白了。

……接下來就不該我們插手了,所以,我們回學校睡吧。」勘右衛門高興地打著如意算盤。

「既然出來了,就順便練習吧。我剛剛發現了一個好地方。」兵助露出微笑,指了指旁邊那塊草叢地。勘右衛門發現自己那位性格溫順的室友,突然強勢了起來,怕不是還在怪自己。

……好吧。」不過自作孽不可活,勘右衛門只好丟下自己的小如意算盤了。

*
進入洞穴後,兩人發現一條進入之後是一條長隧道,隧道的盡頭隱藏在黑暗中,簡單勘察一遍後確保安全後,兩人便著手做入夜的準備。

話雖如此,為了盡量還原真實性,他們連柴火都不打算點燃。雖說洞外是夏夜,夜晚的空氣中依舊帶著白天的熱度與濕度,但洞穴內卻是如此陰暗寂靜,雷藏抱著膝蓋,與三郎並肩而坐。

上次兵助和八左衛門都強烈建議自己把想法說出來,只是一直苦無機會。三郎明顯在迴避自己,甚至回到房間中都不再交流,一下子擺出斷交的態度再次動搖了雷藏的決心。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決定要說出來了。雷藏在內心鞏固決心,偷偷瞥了三郎一眼,對方似乎沒有要開口打破尷尬的意思。一想到這種尷尬沉重的氣氛要延續一整晚,雷藏就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了。

如果說出來會讓三郎困擾怎麼?況且,我一開始不也是打算不說破這樣也算是剛好符合我的預期。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他決裂,倒不如說就是害怕決裂才不敢繼續說??等等??變成我在推卸責任,我的猶豫不決不但讓他痛苦現在還企圖怪他??我我我……

「三郎。」

嗯?」三郎聽見雷藏的聲音猛然劃破沉默,嚇得差點坐直,所幸他忍住了,並且故作鎮定地回了一個疑惑的音節。

「最近為什麽要躲我?」

「呃。」三郎突然坐直,某種意義上也猜到雷藏是被逼急了就打直球的類型,只是這個直球也太直擊痛處。三郎何嘗不想說出一切,從一開始自己就想將全部傾吐而出,只是每當看見雷藏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就感覺這些都不應說出口。

正因為明白對方的思量才壓抑著感情,事到如今雷藏那句話反倒是刺激了三郎,感覺前面的忍耐在此刻卻反被怪責了。

「那我能怎麼辦?」三郎皺起眉頭,略帶慍色地繼續說道:「我明白雷藏不想說破的原因,但繼續留在你身邊又會像之前那樣糾纏不清。不說破但又保持那種關係,我要怎麼做——

「我喜歡你。」他面對三郎的目光是如此堅定,語氣平穩極了,那話語話語曾經多少次要脫口而出,卻在最後一刻被壓下。現在終於脫離了雷藏的唇色間,化作實在的語言,震動著空氣。

……

說完的一瞬間,雷藏又覺得有些羞赧了,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目光。

……其實我應該先說對不起的。三郎一直體諒我,我卻還那麼猶豫不決,讓你那麼痛苦真的很抱歉。」雷藏的雙眼低垂,繼續低聲說道:「所以,我要堂堂正正地說出來。」

「我一直喜歡你,以後也想和你一起。然後,再聽三——

果斷俯身向前,擁入懷中的同時伴隨了一聲驚呼。

「好、痛……」儘管三郎已經用手臂環住雷藏的背脊,但似乎沒能完全擋住撞到地面時的痛感。雷藏回過神來,用手臂撐起了上半身,這才發現對方的臉埋在自己懷裡,像是在撒嬌一樣死活不肯抬起來。

雷藏摸了摸對方的頭髮,儘管知道是假髮,但姑且還是像安撫小動物般摸摸。而被當作小動物的那位鉢屋三郎還不打算抬頭,應該準備一直埋到雷藏都感到困擾為止。

……三郎?」

——一起……」三郎偷偷抬頭瞄了雷藏一眼,這一小舉動都被雷藏抓個正著,所以他又馬上把臉埋回去了。看來是非常不好意思吧。

……嗯,多多指教。」這麼看著對方,雷藏也變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清涼的晚風輕撫著發燙的臉頰。

不破雷藏曾經做過許多設想。在一個無法確保自身安全與未來的時代,應該做出什麼決定才能保證兩人的未來?然而,此刻他已經發現了。自己早就沉溺在對方之中,除了與其共存亡外別無他法。

「雷藏……

「嗯?」

……謝謝。」

所幸,鉢屋三郎也同樣沉溺其中,也同樣別無他法。雷藏悄然地收攏了懷抱,同時而三郎也一併將他攬得更緊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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