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サイジェノ/埼傑】別以溫柔害人

×關鍵字是告白失敗後的隔天，簡直虐爆
×顆顆顆被打槍的傑諾斯醬太可愛了。
×我要送給萌萌的菈比太太:D 有你一起玩太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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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極了。

傑諾斯有點想鑽進土裏面，興許會深得遇到地底人。如此充滿人性化的情感，從未在自己身上出現過。對於傑諾斯來說，所謂的臉也只是特殊矽膠製成的仿真物，所有的表情只是為了表現自然而製造出來的電子指令。連沒有臉紅的機能都沒有裝載，更遑論流淚這樣無用的功能，但如今令人痛苦的熱度又是從何而來。無法分析，也無法解析。




 心臟的位置早已變成了核聚變的動力爐，是冷淡得連聲音都沒有的機械。

 然而，腦海深處正在叫囂。向自己傳達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感情，賦予自己溫暖與勇氣又將自己推入痛苦深淵的感情。一切的思考與辯駁都在門打開的瞬間嘎然停止，進來的依然是自己最熟悉的人。

「我回來了，傑諾斯。今晚吃蛋炒飯怎麽樣？」埼玉像平時一樣去了超市購物，提著雞蛋和米回到家，在玄關前脫下鞋子。外面已經入冬了，窗外的樹木都枯得只剩下黝黑的枝椏。埼玉鬆了鬆圍在脖子上的圍巾，平時必定會湊過來的傑諾斯一反常態地停在原地。

「……歡迎回來，老師。蛋炒飯不錯啊。」穿著粉紅色圍裙的傑諾斯繼續折叠剛洗好的衣服，稍微有些遲疑的回答。自己應該站起來幫忙燒飯，再怎麼說也沒有讓尊敬的師傅為弟子燒飯的理由。然而，腳卻無法動彈。簡直像是被扯斷了般，腦部的指令無法傳達。

真是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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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成事件的是無數連貫的編碼，每一個字元都將發揮極大的作用，稍稍出錯就將會引起系統崩潰，一切都會化為烏有。傑諾斯實際上非常明白是什麼造成現在這般尷尬的局面，但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未曾遭遇也未曾思考過此事的處理方法。

那夜的事情依然歷歷在目。入冬後體感溫度只剩下15℃，連在無人區出沒的動物也再活躍的夜晚，埼玉早早地鑽進被窩，發出了「被窩真是暖啊」之類的感嘆。傑諾斯稍微收拾了一下房間，鋪好被褥，關上燈。昏暗的房間中唯有玻璃窗外透入少許光，Z市外圍幾乎沒有人住了，入夜之後更加寧靜。傑諾斯躺在被褥中，金屬的身體彷彿被棉花包裹住般感到異常舒適。

我明明只是改造人，老師卻擔心我的舒適而買了這床被褥。

傑諾斯暫時關閉雙眼的精密分析系統，看著公寓的天花板。庫賽諾博士對自己也非常好，有時候甚至在縱容自己的任性，但自己那時候被仇恨所蒙蔽，什麼都無法感受。與埼玉共同生活的日子中，自己首次感受到仇恨以外的情感。平穩安靜的日子緩緩地流逝，回憶漸漸累積重疊。明天準時起來，然後準備早餐，埼玉被自己做的早餐香氣所吸引。或許有一瞬間，傑諾斯覺得自己只要和埼玉一起生活就足夠了，連自己是改造人這回事也忘記。

瞥了一眼睡在自己旁邊的埼玉，柔和的月光灑落他的臉龐，柔化了臉部的線條，閉緊的雙眼以及舒然的眉頭透露出平靜。神差鬼使之下，傑諾斯伸出手輕輕地撫上埼玉的臉，機械的指尖卻冷得讓後者皺了眉頭。

不知何時對方已經成為自己生存的理由之一。一直懷抱著復仇的恨意是為了不忘記自己與家人幸福的日子，如果出現了如同家人般的人，那復仇的心是不是也不再必要？思辨的過程在系統中盤旋，黑白二元對立的問答結果并不存在。最終在曖昧模糊中浮現的只是埼玉偶爾擔心的表情、為溫暖的飯菜而感到高興的笑臉。即使自己是改造人也予以包容和關心的埼玉，傑諾斯順著萬有引力的方向緩緩俯身親吻對方的嘴角。

肯定自己也知道是錯誤吧。打破既有的平衡關係，但依然想要賭一把，不想就此埋沒這份從未感受的情意。嘴唇上的熱能感應探測出埼玉唇邊的溫度，即使如此自己也無法染上。埼玉睡眼朦朧，但似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好好睡吧。」埼玉低聲說，傑諾斯卻執意地看著他的眼睛，彷彿要逼他給出答案似的。

埼玉有些無奈地伸手拍了拍傑諾斯的肩膀，隨後說了一句：

「……對不起。」

傑諾斯乖乖地鑽回被窩中，伸手輕撫胸口。Core並沒有發燙，啟動內部結構掃描功能，經過機能檢查的身體亦是毫無異狀。

然而，自己卻無法解釋心中的痛楚是來自何處。

＊

對昨日之事隻字不提的老師也是在試著溫柔地對待我吧。

傑諾斯疊好最後一件衣服，整齊地放置在櫃子中。晨曦來臨的時候，自己依然會起來為對方準備早餐，對方也會像平時一樣說著「好香啊，肚子餓了」被香味引誘而從溫軟的被褥中爬出來。這樣惹人憐愛的日常在自己做出錯誤的決定後依然持續著，簡直像是鏡花水月般，伸手的話就會消失不見。

「已經做好飯了。」埼玉端著盛滿蛋炒飯的碟子走出廚房，放置在茶几上。

──若是連拒絕也如此溫柔。

「多吃點吧，好歹是個19歲的青年啊。」傑諾斯聞言轉頭的瞬間，看見了埼玉的笑容。

老師大概仍會賦予我近乎殘忍的溫柔吧。傑諾斯想道。

但依然為此感到高興的自己是名符其實的弱者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