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斑駁的記憶

×成長葉組，畢業後設定有。

×金吾未來捏造有。

×令人討厭的設定有很多。

×前輩的點文ww

×最喜歡前輩了（到底

×啊啊……我好睏啊。

×1872字超有誠意有沒有？

×總覺得這種糾結的情感很常見呢。不想要別人把那時候的感情當作兒戲。

*

「唔？金吾的話，有什麼夢想？」喜三太走在金吾略前方，沿著熟悉的山徑深入後山，腳步聲既穩又輕。

「……想成為一流的劍士吧？還沒有完全決定好。」金吾像是剛恍過神來般以極為緩慢的語速說道，雖然這一直都是自己的夢想，但在此時此刻有股不確定的感覺。金吾搖了搖頭，轉而問起喜三太：

「喜三太呢？繼承風魔嗎？」

「應該是吧。」語氣中依然帶著慣有的細軟，明明已經成長為十五歲的少年，聲音依然帶著幼時的稚嫩質感，在金吾聽來，喜三太的聲音異常惹人憐愛。世界上應該不會有覺得喜歡的人不可愛的道理吧。

「吶，金吾，今天天氣很好吧？人也高興起來了。」喜三太停下腳步，稍微側身回看金吾，臉上的笑容仿佛要與撒下的春日陽光同化，模糊的弧線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無法直視的存在，大約是太耀眼了。金吾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自己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和喜三太有過這樣的對話。

淡黃近白的陽光穿過枝椏樹葉，灑在地上的光影重疊在一起，深淺交疊。太陽的熱能穿過了如此長的距離，在兩人的肌膚上添加熱度。彷彿永不止息的蟬鳴與偶爾幾聲啁啾混雜在一起，呼吸進肺部的空氣都充滿青草樹木的香氣，連扶著樹幹掌心都能感受到少許的濕意，一切是如此真實。

喜三太輕鬆地坐了下來，棕色的頭髮映著陽光，看起來比平時更淺色。金吾也接著坐了下來，彼此的距離連一肩都不到。人之所以無法完全了解對方，是因為有著不可跨越的隔閡。金吾手肘撐在盤起的腿上，單手托著下巴，看著喜三太將裝滿蛞蝓的瓦罐拿出來。只要看著喜三太的一顰一笑，便能令他相信彼此心靈的距離絕對要比物理距離要近。

在金吾的記憶中，一切都是充滿具體的色彩。

棕色的瓦罐，純白的花朵，以及銀色的刀身。除了留在視網膜底的色彩之外，還有更多事情能記得。就連初次相見時候的事情也沒有忘記，不過想來也是羞愧。畢竟初次見面並不光彩，金吾來勢洶洶地拿著劍，直接把澡堂的門拉開——諸如此類，各種羞愧，已經不願再回憶起來了。

「金吾在想什麼？」喜三太輕輕地靠到金吾身上，緊抱著手中的瓦罐。

「沒什麼喔。」金吾笑了笑，最開始對於那瓦罐裡的生物厭惡得很，雖然現在也談不上喜歡，但總算是習慣了。畢竟苦著臉幫喜三太把蛞蝓們抓回來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實際上每次被惹得發狂的只有伊助一人，然後金吾和喜三太只能賠不是，連那是值得笑還是哭也不知道了。

「蛞蝓們也很高興吧？」喜三太露出笑容的同時，眼睛也瞇起來了，像是貓咪般透露出可愛的氣息。喜三太像是想到什麼般，突然看向金吾：「畢業之後也和金吾一起養蛞蝓們吧？蛞蝓們也很喜歡金吾啊。」

「……這個嘛。」金吾尷尬地笑道，果然要把養蛞蝓當作一件認真的事情還是無法接受。喜三太沒聽到似的把目光拉到遠處，兩人就如此互相依偎著，一語不發。

已經如此走過了好幾個年頭，心中的距離也不知不覺拉近了吧。金吾是如此深信著的，不需要話語也能感受到確切的存在。無論何時都感覺到對方在自己身邊，這股安心的感覺恍若會流進血管中，令肢體的末端都感到溫暖。向來都不擅長言辭的金吾只能作出這樣無聲的概括。

沒有說出口，但不代表不存在。

「嗯，差不多也要回去了。」喜三太如此說著的同時，輕輕站起身，向依然坐在地上的金吾伸出手。金吾愣了一下，伸手握住。喜三太溫軟的手掌被自己的手包裹著，穩步於回學園的路上，和煦的微風拂過臉頰，金吾忽而想起自己的夢想中也包括和喜三太永遠在一起。

當意識到的時候，一切已經成為腦海中回憶了。

「金吾？金吾……」

「嗯？怎麼了？」

「你的表情不怎麼好啊。」映入眼簾的是已經迎娶過門的妻子，現在正露出擔心的表情看著金吾。金吾像是要安慰她般露出笑容，但卻無法告訴她原因。若說是夢到與舊友交談，並不準確。金吾沒辦法將喜三太定義成普通的舊友，離別時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

『沒關係喔，就這樣分手了。畢竟父親的意願也很重要啊。』喜三太露出溫和的笑容，聲音摻雜了乾澀的悲傷顫動著空氣中的粒子傳到金吾耳中。

『不要哭嘛，金吾。下次還會再見的，到時候再一起吧。』結果哭起來的卻是金吾，明明已經戒掉了愛哭愛撒嬌的習慣，但最後還是由喜三太來安慰。

六年見習忍者的生活已經結束了，金吾確實是選擇了自己的夢想。要成為一流的劍豪，像是戶部老師一樣優秀，然後連父親也會驕傲。過去的一切彷彿都離自己十分遙遠，以往朝夕相對的同學們也各散東西。喜三太大體也回了故鄉，繼承了風魔吧。

但是，還有什麼遺留在那斑駁的回憶中吧？

明明是如此想與你共渡餘生。沒有說出口，但不代表不存在。過去的夢想被安靜地放置在一角，無論過了多少年，依然無法將其歸類為年少輕狂的突發奇想。

大約是因為如此深愛過。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