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佐久】練習J-對不起。

×自殘行為有、流血行為有、崩壞大量有。

×佐久間、源田等人初入院設定

×鬼道你快回來！！！

*

佐久間坐在病床上，纖長的睫毛下垂時在眼下掃下淡影，只可惜眼下肌膚也有點發黑，與淡影融合在一起。他看著連接在手臂上的透明膠管，暗紅色的液體與透明的營養液交替傳輸，有點涼涼的感覺在血管中流動著。佐久間猛地靠到病床床頭，瞟了一眼無法動彈的雙腿。

——坐起來已經是肌肉毀壞的他的極限了。

想起自己踢足球的日子，跟隨著鬼道的指揮、傳球、接球、射門——佐久間不由得露出自嘲的笑容，明明已經變成了廢物再也沒辦法站起來了。低垂的頭顱，淚水從露出的左眼中不斷滑落，滾燙地滴在手臂上。

鬼道、鬼道…鬼道…右手緊握的銀色刀刃映射白燈光劃破了肌膚，尖銳的痛楚浮現在神經的末梢，快速地竄過身體，深紅的血液沿著傷口滲出，佐久間忽然俯下身抱緊了手腕，伸手猛地撤掉了所有點滴。佐久間悔恨地握緊美工刀，指甲嵌入手掌中，咬牙，啊啊啊、已經停不下來了、不斷地反复切割、鬼道鬼道鬼道……抵上傷口刀刃深入肌肉用力滑動移動順勢切割——

「啊、啊——！」關節泛白的指頭上沾滿了血液，喘息不斷的佐久間舉刀的手被源田抓住了。

「佐久間！佐久間！！」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急躁的語氣中夾帶著哭腔，因痛楚而喘息不斷的佐久間咆哮著，源田卻執意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掙扎的佐久間揮動著手臂，儀器被他推倒在地上，發出了滴滴滴滴的警告聲響。

「佐久間！！你振作一點啊！」

「走開！！」佐久間露出咬牙切齒，忽然高舉手，把美工刀插到抓住自己的源田的手上。源田痛苦地大叫了一聲，放開手的瞬間，佐久間也不知是從哪來的力氣翻了起來，直接讓自己摔下床。

痛、好痛啊…現在、好痛啊……

佐久間攥緊拳頭，拖著沒有知覺的下半身，不斷地往病房的牆壁爬去，渾身都傳來鑽心的痛楚，眼淚又再度要流出來了，但是眼球卻乾澀的可怕，瞪大的眼睛只盯著雪白的牆壁。佐久間狠狠地抬起手，用傷口在牆壁上磨蹭著，汗水流入眼睛，眼睛卻怎麼也流不出淚水，流不出流不出流不出啊——。破損的手腕上的傷口被擠出血液，佐久間咬緊的下唇開始瘀青，牆壁上的凹凸不平讓自己感到劇烈的痛楚。喘息著，穿著被血液和汗污弄髒的病服的佐久間用心無比地寫著，一筆一畫一筆一畫一筆一畫一筆一畫——

源田轉過身來，只見牆壁上有著歪扭的紅色字體。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蜷縮在牆邊一角的佐久間突然哭了出來，顫抖抽泣著的同時，右手握緊刀刃，掌心的血液宛若細線不斷流下。佐久間大口喘息著，彷彿他血液中的氧氣完全不夠用，無法傳達到腦部一般，胸腔被壓迫，臉上混夾著血液汗污的佐久間闔上了眼睛——『對不起、對不起鬼道…』

「佐久間…」源田伸手想抓住佐久間的瞬間，佐久間忽然往後仰，徑直往後摔了。

『請不要離開我』——含在口中的話語梗塞在喉嚨中，說不出來也無人知曉。

*

「佐久間。」那個戴著護目鏡的人，穿著紅色披風的人轉身看著自己，他站在自己的前方，映著光。

「是的。」自己站在他的陰影中，淡然地回答道。

「我們要踢自己的足球，不過要達成非常困難。」那個人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了，但自己卻又覺得他口氣中帶有不尋常的溫暖與信任，自己因此也有點緊張。

「佐久間，跟我一起達成吧。」那個人終於轉過身來了，臉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被光芒包裹著的那個人讓自己看不清，依稀能看到那個人伸出了手，自己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近乎可以碰到——

*

滴——滴——。

佐久間睜開了眼睛，醫院灰白色的天花板立即映入眼中，他轉頭看了一眼隔壁病床的源田，源田依然安然地沉睡著。佐久間頭有點痛，自己是不是做過什麼事情，他把目光拉回旁邊的儀器上，儀器完好地運作著，顯示著他此時此刻依然生存的證明。

……。佐久間凝視著綠色的心跳讀數，自己剛才大約是做了夢吧。他的目光漸漸往下移，左手手腕上包上了嶄新的繃帶，而自己攤開的手掌中放了一個嶄新的眼罩，在病房的燈光下眼罩上的鐵片映著淡光。

原來如此啊。

如此想著的同時，佐久間闔上了眼睛，暫時安穩了下來。

Fin.//

在我沒有手感的時候，阿酸太太你令我充滿手感…！（誒）

而且、這其實是……開放式結局？最後幫佐久間包紮的那位可以是鬼道或者源田呢。

不過，我私心覺得…鬼道，感覺是佐久間痛苦得要做出這樣的行為的時候，鬼道還是回來陪在他身邊了，雖然只有一瞬間。


後補上：

鬼道Ver.

滿身血污的佐久間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看起來一時半會還不會起來的樣子，鬼道毫不客氣地用鉗子夾起棉花，沾上消毒水，仔細地清理他手上的傷口。旁邊的牆壁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趕來的時候，鬼道略抬高佐久間的手臂，深淺不一的傷口一覽無遺。看著佐久間的傷口，鬼道沒來由的感到心悸，彷彿有利刃狠狠劃開了自己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佐久間…」鬼道低頭瞟了一眼佐久間沉睡的模樣，清理掉佐久間黏糊在手臂上的血液的同時輕說道：「抱歉。」

回想起佐久間還和自己一起站在帝國球場上的日子，佐久間的嘴角總是隱隱上揚，在自己與他的合力下制定出各種策略，眼中充滿著冷靜睿智的光芒。然而，鬼道也忘不掉與世宇子一戰後敗北時，佐久間眼中深深的悔恨與自我厭惡。無論是怎麼樣的佐久間，現在他只是安靜地躺在自己腿上，從醫生那裡聽說了關於佐久間等人的病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樂觀。

佐久間……鬼道在心中喚了聲佐久間的名字，眼前的佐久間僅是閉上眼睛，胸腔應呼吸而平穩地起伏著，沒有絲毫反應。鬼道緊緊抿唇，一語不發，在他的傷口上覆上敷料，用繃帶仔細包紮好，扣上銀色的繃帶扣後，沒有移動身體，只是安靜地低頭凝視著佐久間的臉龐。佐久間即使在睡夢中也隱約露出不安的表情，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呢？

或許是因為對方彷彿空氣般，自己早已習慣他的存在，所以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鬼道伸手輕撫平佐久間的眉間。

——『早點回來，佐久間。』

一句輕言傳達而出，隨後便是輕闔上門的聲響，彷彿會在安靜的病房中留下迴聲般。

Fin.//